山河念远

倚剑听雪,聊以自娱。

【镇魂/巍澜】如你

农历七月十五,鬼节。


零点刚过,尖锐的电话铃声就突然响起,打破了安静的夜色,也成功的把窝在沙发上睡觉的赵云澜吓了一跳。

赵云澜睡眼朦胧的翻了个身,却差点掉下沙发,他低低骂了一声“我操”,坐起身,无意识的抓了抓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,这才晃晃悠悠的走到办公桌前,一脸烦躁表情凶狠的接起电话。

“特调处,哪位?”他虽然一副要杀人的样子,但开口却是语气平淡波澜不惊。

出乎意料的,电话那边是个清脆的女声,“我,你手机怎么关机了?”

“……”,赵云澜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,他不耐烦的揉了一下头发,“祖宗,您看看表,什么事儿不能等天亮再说?”

“哦。”对方冷笑一声,不急不躁的继续道,“我就是想通知赵处长一下,东西我拿到了,不过看来您也不着急要,那回头再说吧。”

“别别别,”赵云澜立刻清醒了,“您老人家在哪儿,我马上到。”


二十分钟之后,赵云澜那辆显眼又骚包的红色SUV停在了龙城人民公园的偏门门口。

这个点,马路上不要说人影,连只鸟都没有。夜空如墨,无星无月。赵云澜下了车,百无聊赖的靠在车门上,点燃了一只烟。

不过一会儿,他便看到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姑娘。那姑娘独行而来,幽深夜色映衬着她的一身白色长裙泛出淡淡光晕的感觉,看起来……有点瘆人。

“啧,”赵云澜打量了她一下,“您这身打扮,赶着过节去啊。”

“呵,”姑娘冷笑着反击,“不比您,想过节还没地方去呢,有家不能回,只能睡在办公室。”

“……”,赵云澜被她戳中痛处,翻了个巨大的白眼,“行了行了,东西给我,你赶紧走人。”

白衣姑娘将双手捧着的锦盒递了过去,赵云澜连忙小心翼翼的接过打开,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。

“不死草,九穗禾,养神芝,外加一棵地脉紫芝,”她一一指给赵云澜看,“再加上两颗灵芝和一枝蓬莱境的月桂子,你要的方子就齐了。”

赵云澜深吸一口气,仿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都有了片刻放松,他轻轻合上锦盒,对面前的姑娘露出个笑容,只是那笑意里少了他惯常的玩世不恭,竟莫名添了些许疲倦,“多谢了。”他声音有些沙哑,但却是发自肺腑的诚恳。

“于无月之日丑时,以无根之水烹之,待药汤呈暗红色即成。”白衣姑娘不放心似的又叮嘱了一句,见赵云澜认真点头,忽的一笑,“是我啰嗦了,他的事,你向来比谁都上心。”

“我走啦,你也快些回去吧,说不定还能赶在一点之前到家,拜拜。”她笑着摆摆手,也不等赵云澜再说什么,便转身走进了夜色。


赵云澜的车驶进小区时,惊动了花坛后的几只野猫,在昏暗的路灯下飞快的蹿过,转眼就消失不见。

赵云澜停车熄火,看了一眼时间,还不到一点。他靠在座椅上,从口袋里摸出烟盒,顿了顿,担心身上染了味道,只好又塞了回去,从另一只口袋中摸索半天,掏出一只棒棒糖。甜甜的味道迅速在口腔中扩散开,可是并没有缓解心里的烦躁。叹了口气,赵云澜推开车门下去,随手将糖扔进一边的垃圾桶。

伴随着他的脚步声,楼道里的声控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。说起来,他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回来过了。


不出意料,沈巍还在睡着。若是从前,轻微声响他便会惊醒,如今重伤修养,自然难免睡的沉些。

赵云澜站在黑暗中静静望着那个好看的侧脸,有些出神。


自地府归来,沈巍虽然侥幸捡回一条性命,却也元气大伤,昏迷不醒整整三天三夜,赵云澜硬是拖着一身伤在医院守了他三天三夜,只是待人终于醒转,他却摔门走人,再不肯见他。

沈巍醒来后第一眼所见就是赵云澜毫不留恋摔门走人的背影,他只愣了一下,便挣扎着想要起身,无奈伤得太重又昏迷多日,实在是力不从心。眼见着病房的门在他眼前重重合上,他浑身颤抖着,紧紧咬住嘴唇,一双眼睛红的吓人。

下一刻,有泪珠在眼角滑下,跌落在枕头上,洇出一个小小的痕迹。


两天后,才堪堪恢复了些精神的沈教授不顾特调处众人劝阻,强行出了院,回到他的公寓。他实在伤得重,虽无性命之忧,但也是需要小心休养的。大庆和郭长城几次过来送饭,想着多多少少照顾一下,却都被婉拒了。

“赵、赵处……沈老师他还病着,您还是去看看他吧……”小郭结结巴巴的对着特调处办公室里面无表情的赵云澜说道。这话不说他觉得良心不安,可开了口却紧张的哆哆嗦嗦说不利索。

赵云澜把手上的文件翻的噼啪作响,看也不看他,凉凉的说道,“你有这闲心,不如去找你楚哥好好练练你那细胳膊细腿儿。”

眼角余光瞄着小郭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赵云澜虽然面上仍旧一副不动声色,心里却烦躁的再坐不住,索性将那叠文件随手一扔,带头翘了班。


TBC


评论(18)

热度(474)

  1. 共20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